“站住!”
雾切一声喊道,一个疾步追了上去,我也动气脚跟上了雾切。
再度穿过位于衣柜中的隐藏入口,沿着床边的小道飞奔而去。
走出房间,在雾切打开房间门的这一刹那,我的双眼被眼前的一幕景色给瞪的老大——走廊上到处长满了许许多多的植物,而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藤蔓上生长着红玫瑰。这些植物,刚刚根本就不存在啊!
这些植物藤蔓上长着许多荆棘,环绕着整座走廊,没有留下一丝丝的空隙。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!这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!”
“她逃进了那扇门里,但是她究竟是怎么越过这些的……”
雾切看向前方,在那里寻思着。
正如她所说,我们的前方即是走廊的尽头,又一扇铁制的门。
“这样根本过不去啊……”
我停下了自己话,想到了如何解决眼前困难的方法了。
(说不定哪里有一些工具……)
(大厅说不定有吧。)
我的思绪很快移到了大厅上,但是我摇了摇头——大厅上根本没有可用的工具。
再者,我回想起了会客室中的那副盔甲。
(盔甲的腰间说不定配着剑啊!)
只要有剑,把这些长着刺的奇怪藤蔓斩断可谓是小菜一碟。
“我去拿个工具,你等我一下!”
我在雾切做出回答之前就一个快跑跑了下去。
就算是我,也想帮上点小忙吧。
我没有做多余的思考,独自一人跑到了楼下。说真的,一个人单独行动果然需要硕大的勇气啊。事已至此,我也总不能跑回去跟雾切说“我们一起下去”吧。
我从大厅走近了会客室,壁炉中的火焰还在持续不断的燃烧着,那副盔甲仍然寂寞的坐在沙发上。
我走到了盔甲的旁边,战战兢兢的看着它。
(有了!)
果然不出我所料,盔甲的腰间确实别着一把短剑。我伸出手,将剑柄握起,企图将其从剑鞘中**。
——然而,我确实拔出了剑,可是我并没有看到剑刃,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绿色的叶子从剑鞘中涌出。
我只能无奈的叹口气,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,说不定哪里还有工具。
(对了,厨房啊!)
(那里应该有菜刀吧!)
我走出会客室,观望了一下阴森寂静的四周。我记得厨房就在前面,所以我保持了绝对的克制,没有左顾右盼的往厨房走去。
很快,我就来到了厨房,在里面四处张望。
(找到了!)
桌子上正放着一柄早已乌黑、满是锈铁的菜刀。只不过,菜刀上还有几道鲜红的印痕。
我没有管这么多,而是稳住气拿起了菜刀,又跑回了二楼。
“雾切小姐?”
我已经上了二楼,向各个地方巡视着,走廊上根本没有看见雾切的身影。
“人呢?”
我环顾四周,没有看到雾切的影子。
(她应该去别的地方调查了吧。)
我为了寻找雾切,再走廊中四处闲逛着,看到了一间微微开启的门。
(雾切在这个房间里吗?)
我打开门走进了房间,再看了一下里面的布置:这里面的布置跟刚才的房间非常相似,但也有些地方是不同的,例如窗户上挂着粉红色的窗帘,梳妆台和桌子的位置也有些不同,梳妆台上放着一些化妆用品,桌子上放的是可爱的文具。还有一点,这个房间意外的令我感到舒适。
但是我没有看到雾切的影子,我考虑着她是不是去浴室弄干头发了,所以往浴室里看了一眼,可并没有看见她。
我打开了浴室了的门,上下看了一看。这里有一些正常的水滴,明显是使用后的样子的。
“这是?”
洗手池上有几根掉落的头发。
(是雾切的头发吗?)
(还是说,是居住在这里的那个人的?)
我放下了这些思绪,去调查放有文具的桌子。用手指抹了一下桌面,上面没有一点点灰尘。再观察了一下这些文具,有铅笔、橡皮擦……很明显,橡皮擦有明显使用过的痕迹。
接着我又拉开了抽屉,但是里面却非常孤寂,没有任何东西。
最后,我看了一眼桌子的下方,在墙边的角落中发现了几张皱巴巴的纸团。我捡起这些纸团后将它们打开,看到了这些纸上端端正正的写着美丽的文字。
好像是在写日记的样子,这几张纸团似乎就是日记的一部分吧——
🎉💥🎆
「8月10日,今天跟以前一样,我还是不能出去,说是外面的空气对于身体虚弱的我来说就是毒药,说我一旦出去就会死掉。可这是真的吗?不知道过了多久,天已经黑了,可外面传来了咚咚的巨大响声,着实把我吓了一跳,我询问了爸爸的朋友,他们说这是烟花的声音。我好奇的看向窗外,看到了远方的小镇上,闪耀着五彩靓丽的火光。如果有一天也能让我近距离一看就好了。」
👕👗
「8月16日,我最喜欢的衣服居然穿不下了,我好像比其他“人”长的更快,为什么只有我的身体那么不方便呢?」(注:这里人的引号是翻译后刻意加上去的。)
😥😥
「8月19日,我跟玻璃中的小人们聊天,结果就被爸爸的朋友们狠狠教训了一顿,说它们对细菌没有什么免疫力,叫我不要靠近它们。我难道是细菌吗?」
🌙🌙
「8月20日,没有人跟我聊天了,我感觉到我好孤单、好寂寞。」
📚📖
「8月21日,我读了从爸爸那里拿来的书,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宽广,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情感,每一件事物都显得那么神奇。如果去外面的话,我就能交到许多朋友了吧?」
🌉🎢🎡🎠🗼🏰🏯🌇
「8月22日,我好想看看外面的世界,但是,对我来说,一定——」
——分割线——
日记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,我在四周找了找有没有其他的纸张,可是没有任何发现。
我又重新看着手上的这几张纸,心被压的沉沉的。
(这些日记,是刚才看到的那个女生写的吗?)
看着这些纸张被揉成一团,目测是在处理这些日记的时候,这几张偶然掉到了桌子下面,所以才没有被处理掉。
我能从日记中感受到,这个住人很孤独的生活在这里,但我仍有许多难以理解的地方。
(玻璃中的小人们,这是什么东西啊?)
最让我在意的是,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处理掉这些日记的。难道是单纯的想和过去道别?还是……
我把记载着日记的几张放进了口袋中,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房间。
结果我还是没有找到雾切。
(难道她真的一个人冒着危险越过了那些满是荆棘的藤蔓了?)
(如果是她的话,说不定真能做到。)
走出房间,我就动气了身子,用菜刀轻而易举的斩断了那些藤蔓。
——咔嚓!咔嚓!
“呼!”
历经几分钟的努力,我总算到了走廊的最深处。
在我的眼前,是一座厚重的铁门。我握住了生锈又冰冷的握把,慢慢把门开启。
“——这是?”
打开门后,我看见的是一间天花板跟墙壁都是由厚厚的玻璃制成的房间。和刚才的研究室不同,这里看上去像是一间培育植物的温室,这里面长满了各式各样的绿色植物,也不缺一些猪笼草了。
这些植物,应该也是用于研究的对象吧。
“嗯?”
我从树丛的对面看见了雾切的侧颜,她正伫立在那些植物的中心。
“喂喂,你丢下我不管也太自顾自了吧!”
我挥动着手向她靠近。
可是——她仿佛是看到了不速之客一样,用着惊讶的表情看着我,双脚颤颤看似要准备逃走了。
就在这时,她露出了被叶子遮住的身体。
——!!!
这一幕,让我瞬间瞪大了眼睛——她所穿的服饰与雾切完全不同,那是一条没有任何装饰、朴素的白色连衣裙,脚下所穿的是矮矮的白色高跟鞋。
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这名少女并不是雾切,而是刚刚逃走的迷之少女!
话说回来,她跟雾切真是像极了,宛如镜子中倒影出来的她。这种一模一样的程度,即便看错也不会觉得奇怪。
“请、请等一下!”
我慌慌张张的叫住了她。
只见她逃到了房间的一处角落里,露出了一副因为害怕而惊恐的柔弱表情看着我。
她的眼眶浮现出了几丝湿润。
我走近她,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位女孩的面容:她没有任何多余的打扮,头发也没有像雾切那样别起辫子。这张脸跟雾切一模一样,但表情切远比雾切丰富不少,很容易就能猜出她的心思。
“别害怕,我不会伤害你的。”
我张开双手以此表示没有敌意,可是,她仍旧在害怕着,双腿抖个不停。
“抱歉!”
这时我才想到我的手中还握着菜刀,然后我急忙的将菜刀扔在了身后的地上。
这时她才担小的点了点头。
“你是住在这房子里的人吗?”
她没有说话,又点了点头。
“请问,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
“响花……”
她终于开口了,那是宛如怕生、胆小般的低声细语。
我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叫做“响花”的女孩,不过仔细一看的话,她的年龄比雾切小了那么一点点,但是越看就越觉得他们是一个人。
虽然雾切自称不知道洋馆的任何事,但是一模一样的两人真的不是她的双胞胎姐妹吗?难道也只是巧合吗?
我怀着种种疑问,继续注视着眼前的响花。在我还犹豫要问她什么问题的时候,背后就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,好像有人进来了。
“雾切小姐?”
“已经抓到了吗?干的不错。”
雾切用着好似敬佩的语气说道。接下来是她发现了眼前的响花时,难得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。
“我有话要问这个孩子。”
雾切靠近了响花。
好像是因为气势的原因,响花缩起身子害怕的向退了几步。
一模一样的二人,对称般的二人。
“把我叫到这里的人是你吧?你有什么目的?把我们关在这里是想干什么?”
“你等等啊,你这样逼问会吓到她的!”
我赶紧插话,然后冲到了响花的前面,将雾切拦住。
而就在这时,响花悄悄的握住了我的手,把一个小纸团塞到了我的手中。
雾切一手将我推开,想要靠近响花,这时我又伸手抓住了雾切的手腕将她制止。
“你干什么?”
雾切回过头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。
虽然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,但是她的这个眼神很明显是在恐吓我。
“她在害怕着,你这种粗暴的做法是问不出什么的。”
就在我制止雾切时,响花则逃到了一边,越过了房间内的草丛,跑到了门口。她站在门口回头看了我们一眼,接着就打开门往走廊逃去了。
“你为什么要帮她?她可是把我们关在这里的罪魁祸首。”
“真的是你想的这样吗?我不这么认为。”
“你有什么根据?”
“这……”
雾切的质疑令我一时语塞,我微微低下了脑袋。
“难道你是想说你看她的脸就能看明白么?”
雾切不可理喻的甩开了我的手。
我没法反驳雾切的话,正如雾切所说的一样,我仅仅是在同情那个女孩罢了,我的这种同情确实是一时的冲动。
“我问你,你真的跟这座房子没有任何关系吗?你跟那个叫响花的孩子简直一模一样,你要如何说明这事?”
“她的名字是叫响花吗?”
“你就不要在那里装傻了,你们根本就是双胞胎吧,只说「不知道」还怎么让别人相信你。”(吐槽:雾切仁表示我还有第二个女儿?)
“我没有打算在这种情况下说谎,就算是说谎我也不会得到什么利益。还有一点,我可没有什么双胞胎姐妹,至少这点是不能质疑的。”
“你能肯定吗?”
“当然,我的家境比较特殊,如果我有旁系血亲的话,我是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存在的。”
“那响花到底是什么人?”
“虽然我可以推测一下,但是说真的,我实在不愿意去多想这件事。”
雾切挽着手臂,低头说道。
这时,我突然间想起了响花塞到我手中的纸团,趁着雾切看向别处的时候,我打开了纸团确认了一下。
(上面写了什么?)
——救救我,请相信我!
看着这些字,我感觉响花像是在寻求帮助的样子。
(难道她也是被困在洋馆中的遇难者吗?)
“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?”
我对着雾切说道。
“说吧。”
“一开始,你说你是按照指示才来到这里的吧,你作为侦探来到这里是为了解决一些事件吗?”
“有关委托的内容我不能跟你透露,虽然是这么说,但是我没有被具体委托什么,对方只是跟我说见面后再谈。”
“然后你就到了指定的地点,却发现周围什么都没有,接着就是我正好路过你那个地方,是这样吗?”
“是的。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委托人派来接我的人员,所以才查了你的身份证和驾照,结果你是个路过普通学生倒是让我有点惊讶。再者是电话中说先让我到周围没有任何人的地方来以示保密,不过现在看来是不让我以外的人知道这座洋馆的位置,比如计程车的司机。”
“你到那个地方为止都是坐计程车的吗?”
“是的,虽然我自己开车也可以,但是没有达到指定年龄(18岁),无法拥有驾照,所以在法律上讲是不行的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
“不过现在我已经看的差不多了,这个委托的目的是为了引诱我,常有的事。”
“你是说响花是怀着某种目的才把你引诱到这里来的?”
“是的。”
雾切听完我的话后就点了点头。
“那她到底有什么目的?”
“我估计她是打算——杀掉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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